投壶的规则很简单,参赛人手中拿着箭支站在指定位置投进壶里多的就算赢。
几人正在分箭支,秦琴施施然走了进来,随手从侍女手中拿过箭支:“我也来比比,输了可有惩罚?”
本来是一场玩闹的游戏,她却偏偏要惩罚,萧晨冷着脸盯着她看了半晌,倏忽一笑,眼眸冷厉。
“你定个规则。”
秦琴抬手拍了拍,门外进来一位侍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酒。
“输了便喝酒。”
看着聘聘袅袅走近的侍女,沈卿总觉得有古怪,秦琴对她本就厌恶至极,不可能与她站在一处玩游戏。
秦琴身后一道炙热视线落在沈卿身上,她侧头看去,那人竟是上次与秦琴坐在清雅居喝茶的男人。
此人三角眼,大蒜鼻,嘴唇外翻,看起来有些丑的不明显,沈卿忍着恶心侧过身。
秦琴似不认识萧晨,直接挤开萧晨站在了沈卿身旁,眼神带着挑衅。
萧晨后退两步,神色冷淡地瞟了一眼秦琴,眼中挂着一丝讥讽。
水榭中这么多人,秦琴不找,竟直接与沈卿对上了?
“那便依秦姑娘的意思办吧!”沈卿摩挲着衣袖里的绣花针。
针尖被她用软筋散浸泡过的,这是姚师父行走江湖的秘诀,她为了自保,只能依葫芦画瓢,步步警惕。
虽说萧凛将暗卫派给了她,可难保不会出纰漏的时候。
于是参赛的几人退后站在一处,秦琴非要与沈卿同时比试,丫鬟又拿进来一个投壶放在一排。
沈卿随意抓起一把箭支,手掌一翻,转瞬便将全部投了进去。
秦琴看的呆滞了一瞬,脸色很不好,她虽也能全部投进,可是沈卿这样就没有逼迫她喝酒的时机了。
秦琴赌气般将箭支一支一支投了出去,全部没入,气势上低了不少。
两人这般准头让在座各位皆震惊了,水榭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掌声。
陆深端着两杯酒过来:“你们这般厉害,当喝酒庆贺一番。”
酒杯里的酒水仿佛带着嗜血的笑声,在沈卿眼前晃动,她久不伸手,秦琴急了。
“你这是何意?是看不上我,所以迟迟不动?”秦琴半垂着眸子,淡淡问道。
萧凛上前一步,又想起刚刚她与谢枕那般亲密无间,顿时有些赌气的止住了步伐。
她垂下眼眸,心思百转千回,纤细手指握住酒杯,微微仰头一口闷下。
“秦姑娘说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与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姑娘却一再逼迫于我,不知是何意?”
沈卿就差没说往日不相熟,今日无往来,又何来看得起看不起一说?
秦琴脸上青白交加,看着沈卿那张淡然的脸,又强忍了下去,她就要看看,待会这张淡然从容的脸还能在那么强劲的药效下保持住吗?
投壶进行到一半,沈卿突感身体热的慌,有种难言的渴望一直折磨着她。
她抿着唇,忍着难耐出了水榭,外面清风吹过,那蚀骨的酥麻稍微淡了一些。
萧凛跟着沈卿的脚步走了出来,声音淡然,夹着一丝酸意:“如今是对我视而不见了?”
沈卿回身,拉住他的手臂蹭了蹭,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王爷~我热,你带我去喝点冰水。”沈卿边说边抿着唇瓣,粉嫩舌尖看的萧凛浑身一震。
他久经沙场,这样的动作,一眼便能看出中了媚药的模样。
萧凛还未行动,就被陆深拦住了:“王爷,你一个大男人何必时时与女子纠缠呢,人家沈姑娘毕竟是闺阁小姐,你这般将人带走,想让她名声扫地……”
陆深虽害怕萧凛,为着秦琴,他视死如归地将萧凛拦住。
秦琴本想让陆深缠住萧凛,哪知萧凛看出沈卿不对劲后,怒火中烧,对着陆深便是一脚,将他踹了个倒仰。
萧凛没管继续哀嚎的陆深,拉着面红耳赤的沈卿便准备走。
水榭中突然出来了很多人,他们不敢对萧凛指指点点,说话的目光却都指着沈卿。
沈卿还有些理智在,她推开萧凛,拉着栀子道:“王爷不用担心,我让我家丫头领着我去。”
沈卿的性子便是这般小意又倔强,萧凛无奈只得吩咐初一跟紧些。
这就像明知是个圈套,为了保全她所谓的名节,只能无可奈何任由发展。
众人目送沈卿离去才回了水榭,萧凛转头盯着秦琴二人,眼中露出嗜血笑意:“秦琴,你怕是忘了那夜的事,要不让陆公子给你重温一番。”
秦琴脸色很难看,她怒目圆瞪,惊异地盯着萧凛,不可置信道:“那夜你知道……”
“有时候自作孽,不可活,秦琴莫要走了弯路害自己。”萧凛转身又踹了陆深一脚,没再看两人恶心又狼狈的腌臜样。
他急匆匆往后院追去,刚刚明明看见沈卿的身影了,转过回廊却不见了。
陆家虽不受萧凛喜欢,却依旧是国舅,巴结之人太多,光陆家主宅就已经外扩了很大的地盘。
萧凛围着偌大的院子找了几圈,唤来零三:“派人寻沈姑娘,看她被带到何处去了。”
他的声音冷厉中带着寒凉,听的零三神色微愣,复而低头领命,转身便消失了踪影。
沈卿被栀子带着进了一处院子,进了屋,还未坐下,门外便有了响动,接着冲进来一个粗壮男人。
男人眼眶泛红,神色癫狂,看着两人似要将人拆吃入腹一般,吓得栀子快要哭了,却依旧死死挡在沈卿身前。
就在这时,沈卿摸出一把绣花针,运气内力与指尖,朝着来人人迎穴便射了过去。
那人中了针也只晃了两下,伸手扯下扎在脖颈处的针,又走了两步才晕倒。
惊慌失措的两人合力将人搬到屏风后。
这时院外又响起了走路的声音,栀子指着窗户道:“小姐可以走窗户。”
“他们计算好的,想整我,定然有后手,等人进来再说。”沈卿虽心尖如同猫抓一般酥麻,却因未破身,并没有太难受。
“先躲屏风后。”主仆俩躲在屏风后,沈卿摸出绣花针捏在指尖。
进来的人竟是秦淮,他似乎也被人下了药,整个人脸色绯红,眼眸半闭。
而扶他进来的赫然是柳青青,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榻,又躲躲藏藏的关了门。
进去便开始解秦淮的衣袍,沈卿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雪白贝齿紧紧咬着莹润薄唇,手攥着帕子,轻轻的摩擦着。
栀子一看她的模样便急了,指着绣花针暗示她快些。
柳青青褪下两人衣袍,坐在秦淮身上时,沈卿射出了绣花针,针尖直直扎进两人脖颈人迎穴处。
人迎穴本就能致人昏迷,加之她的软筋散,两人昏睡后,她取下绣花针,拉着栀子从窗户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