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安抚好炸毛的希里格。
楼下花园里的喷泉在阳光下投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连枝看着身侧的男人,轻声叹了口气。
希里格非得拉着她出来散步,还必须得是十指紧扣,真不知道这男人又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这难得的静谧时光,相处下来倒也觉得还不错。
花丛中盛放着鲜艳的红玫瑰,连枝想摘一朵,却被刺到了手指。
沁出的血珠还未凝固,下一秒,希里格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温柔的舔舐着那道小伤口,
“枝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音刚落,血液在唇齿间绽放开来,男人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你的血……好甜。”
连枝猛地抽回了手,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晚些时候,希里格被研究所喊了回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连枝也没多问。
他走后,别墅里只剩下连枝一个人,雷诺也不知道去哪了,连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手腕上的光脑震动,是兰斯发来的简讯——“枝枝,今晚的宴会,能不能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宴会?
连枝想了想,反正自己一个人呆在别墅里也是无聊,干脆就答应了下来。
“好。”
“那我派人一小时后来接你。”
“嗯。”
退出和兰斯的聊天框,她这才发现联系人那一栏里还有其他五个人。
没想到终端的售后服务这么好,不仅自动分配绑定兽夫,还帮她把联系方式都添加好了。
衣橱间里,连枝站在镜子前,看着被红色鱼尾裙勾勒出来的曼妙身材曲线,眼中满是对自己美貌的欣赏。
……
这场晚宴的奢华程度超乎连枝的想象:巨大的穹顶缀满虚拟的星云,水晶吊灯如千万颗钻石悬垂,折射出银河般璀璨的光芒。
当连枝挽着兰斯的手缓步踏入晚宴会场的时候,所有的喧嚣瞬间凝固,全场的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别紧张,枝枝。”
兰斯笑着低头凑近她的耳畔,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矜贵气息,
“或许我该改口喊你雌主。”
连枝挽着他手臂的力道骤然收紧,这种人多的热闹场合,她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宴会上觥筹交错,兰斯却被连枝拉到了小阳台上吹夜风。
微凉的风中裹挟着一丝清甜的香气,沉默过后,兰斯率先开口解释,
“枝枝,这两天公务繁忙,抽不出身陪你,等明天忙完我就搬过来,好不好?”
连枝抬头看他,风轻拂过脸颊,吹起她的发丝,
“我都可以的,银湾一号有给你准备的房间,你想什么时候搬过来都可以。”
兰斯伸出手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温柔几乎快要将人溺毙。
“如果可以,我想每天都能陪在你身边。”
要是能把她时刻带在身边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占有她,独享她了。
兰斯轻叹一声,俯身捧住她的脸,在连枝惊诧的目光中,难以自持的吻掉了她唇角的酒渍。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却让连枝莫名的感觉有些燥热。
兰斯松开她,下意识的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但却摸了个空。
他皱了皱眉,这才想起那个丝绒盒子被他落在了书桌上。
“枝枝,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看着兰斯脸上一闪而过的急切,连枝点了点头。
等兰斯离开后,那双蛰伏在黑暗中的眼睛瞬间消失,悄无声息的开始行动了起来。
连枝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莫名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看到不远处的藤萝躺椅,她没有多想走过去躺下。
似乎是酒精发挥了作用,连枝缓缓闭上眼睛,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被左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惊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头顶悬挂着的吊灯晃啊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空气里漂浮着绿苔的腥气,连枝皱了皱眉,手腕上的刺痛感让她下意识的侧头去看,却看到了一个男人蹲在床边,正咬着她的手腕吸血。
“你是谁?!”
连枝试图抽回手,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松口!”
被绑架的恐惧感瞬间爬满连枝的全身,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脚踢向男人肩头,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原本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有那条鱼的浓郁味道,才把你抓过来的,但是现在,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所以我改主意了——”
男人抬眼看向连枝,墨绿色的瞳孔在白色的灯光下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SSSS级雌性的血,还真是大补。”
说着,一条黑色的蛇吐着信子卷上了连枝的手臂,张嘴咬在了她的虎口处,锋利的毒牙瞬间刺破了她的皮肤。
连枝疼的眼前发黑,强忍着剧痛伸手捏住了黑蛇的七寸,然后将它用力的扔了出去。
“嘶,”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被人捏住七寸随意扔掉的感觉,还真是不爽。
他扣住连枝的脚腕爬上床,伸手抓住连枝的头发,将脸埋在她的颈动脉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让你死的痛苦点好了。”
锋利的毒牙贴上皮肤,牙尖轻轻地陷进皮肤中,似乎只需要稍微一用力,毒牙就能刺破皮肤,精准的扎入她那正在跳动着的血管中。
连枝浑身僵直着,男人还以为她放弃了反抗,轻笑了一声,被她甩远的黑蛇又重新卷上了男人的手臂,
“怎么?看到我剥离的本体很惊讶?”
“也是,像你们这种被娇养在象牙塔里用来繁育后代的珍稀雌性,怎么可能会见过这种场面。”
趁着他自说自话的间隙,连枝的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处,搜索着能用来防身的武器。
身体虽然还是软绵绵的,但至少也能使一点力气了,连枝将一小块碎铁片紧紧攥在手里,看准男人的脖子,猛地扎了过去。
“噗呲”一声,是铁片刺进肉里的声音,可预想中鲜血四溅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连枝一抬头就看到男人侧头躲过了那致命的偷袭。
“我是真不想碰那条鱼碰过的人,可你却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男人扣住连枝那双不安分的手,高举过头顶,然后一口咬上了她的肩头。
全部的毒素成功注入进身体里,男人松开桎梏着连枝的手,看着她肩膀处的两个血洞,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
连枝只觉得从被咬的肩膀处开始,浑身开始发软,紧接着就是说不出来的痒侵袭全身。
“你觉得呢?”
黑蛇顺着手臂爬上他的脖子,在幽暗的环境中吐着红信子。
“看到它,你还不明白我给你下了什么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