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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承影器与掌心温(1 / 1)

洛留白的儿子洛承影能辨器物年轮那年,九宸的界隙驿多了个“承影阁”。阁里摆着十六界的“有故事的器物”:雾隐界的鹿蜀角梳,梳齿间缠着幼鹿换毛时的软绒;碎星界的星砂酒壶,壶底刻着“共饮者,勿相忘”;忘川界的忆草编篮,篮底藏着焚忆战后分干粮的残痕;九宸的洛宁尘佩剑“承影”,剑鞘内侧有月隐用胭脂画的小桃花,年深日久,已洇成淡粉的云……留白说:“器物不是死物,是藏着体温的船,载着人的念想漂远,丢了温,船就成了沉底的石。”

这年清明,承影界的使者跌进承影阁的晨光里,怀里的“承影镜”蒙了层灰。那镜本是能照出器物过往温度的灵镜,镜中该映出器物承载的暖:角梳梳过发的痒、酒壶碰过杯的响、竹篮装过粮的沉、剑鞘藏着的桃花香,此刻镜中映出的器物,都透着冰冷的光——鹿蜀角梳成了“高价藏品”,星砂酒壶成了“炫耀资本”,最让人心寒的是洛宁尘的“承影”剑,镜中竟只剩“斩魔利器”的冷硬,月隐的桃花痕,被当成了“多余的污渍”。使者的掌心贴着块冰纹玉,玉上刻着“承影”二字,在阁门的石阶上写字:“器……冷了。”

承影跟着使者去承影界时,看到的世界像座冰窖里的仓库。承影界的“器物冢”——那片存放十六界有故事器物的谷地,所有器物都蒙着层灰,摸上去冰手:雾隐界的角梳,被摆在玻璃柜里标价,再没人用它梳发;碎星界的酒壶,成了界主炫耀的展品,壶底的“勿相忘”被磨平了;最让承影攥紧拳的是九宸的“暖手炉”,本是月隐给洛宁尘冬天暖手的,炉底刻着“寒时共暖”,此刻却被改成了“权贵专用”,炉身的铜色,冷得像霜。

“承影镜的纹在颤。”承影蹲在蒙尘的镜前,指尖轻触镜面。镜灰里浮着承影界的往事:百年前,承影界为了“器物升值”,定下了“实用至上”的规矩——器物必须“有用”“值钱”“体面”,那些“没用却藏暖”的器物,要么被熔成废料,要么被抛进“弃物坑”。久而久之,承影界的“器物灵源”寒了,再也照不出器物的体温,连原本藏着暖的老物件,也渐渐被磨掉了念想,只剩冰冷的壳。

承影的掌心光纹泛起微烫。他从承影阁带的“传家宝”——那是用洛宁尘的剑穗、月隐的药锄碎片、明川的连星藤老根拼的小摆件,刚碰到承影界的器物冢土地,就冒出层淡淡的光晕,光晕里映出:剑穗缠着月隐的发丝、药锄沾着救过人的药泥、藤根结着洛明曦小时候系的红绳,暖得像春日的阳光。

“曾祖母说,‘器物的价,不在金贵,在手里过过多少暖’。”承影把小摆件放在承影镜旁。摆件的光晕刚触到镜灰,镜面就“嘶”地化开一小片,露出底下的影——那是洛宁尘用“承影”剑给月隐削桃花枝的画面,剑刃离花枝还有半寸,他说“慢点,别伤着花骨朵”,剑尖的冷,裹着三分软。

承影界的“器物灵源”冻住了。那是颗藏在器物冢深处的暖晶,能吸收并留存器物承载的体温,可近百年的“实用主义”,让暖晶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像块被雪埋了百年的铁,再也焐不热。界主是个戴玉扳指的中年人,摸着冰手的星砂酒壶,皱眉:“器物就是器物,能斩魔、能装酒就行,谈什么暖?”

承影想起祖父砚秋说的:“洛家的剑,传的不是锋利,是洛宁尘收剑时对苍生的软;洛家的药田,传的不是药香,是月隐喂药时对病者的慈;到了我们,该懂器物的魂,从不是‘能做什么’,是‘为谁而做’。”

他带着从各世界收集的“有温器物”回到器物冢:雾隐界的鹿蜀幼崽,用角梳蹭着老鹿蜀的背,梳齿间的软绒沾着新换的毛,镜中映出“母女共暖”;碎星界的老兵,用星砂酒壶给新兵倒酒,壶底的“勿相忘”虽磨平,酒液里浮着“共守一界”的影,镜中泛出“战友同温”;忘川界的阿萤曾孙女,用忆草篮给孤魂分新蒸的米糕,篮底的残痕沾着米香,镜中飘着“陌生人的暖”;九宸的承影阁里,留白正用那只“寒时共暖”手炉,给冻红手的孩童烘手,炉底的刻痕被体温焐得发亮,镜中晕出“代代相传的温”。

这些“有温器物”围在暖晶旁,像给冻铁裹上了棉。承影的掌心贴在暖晶上,光纹与灵源共振,十六界的器物温度在晶面流转,冰层“咔嚓”裂开细纹:鹿蜀角梳的梳齿间,重新缠上软绒;星砂酒壶的“勿相忘”,渐渐显了影;洛宁尘的“承影”剑,镜中终于映出月隐的桃花痕,淡粉的云里,藏着“剑再利,也护着心上的软”。

承影界的“弃物坑”里,被抛的老物件开始发光:那只被嫌“装不了多少粮”的粗陶碗,碗沿有母亲喂饭时的唇印;那把被笑“不够锋利”的旧剪刀,剪刃缠着女儿学步时的襁褓线;最老的“瘸腿凳”,凳面的凹痕里,嵌着祖孙三代共坐的体温,此刻被人轻轻扶起,放在器物冢的正中央。

承影界主摸着“瘸腿凳”的凹痕,指尖的冰渐渐化了,笑出了泪:“原来器物的‘用’,从不是斩魔装酒那么简单,是能让后来人摸着它,就想起‘曾有人为我暖过’——这才是最值钱的‘用’。”

归程时,承影的衣襟沾着十六界器物的温。他把承影界带回的“承影木”(能吸附体温的灵木)嵌在承影阁的梁上,木纹里立刻缠上:雾隐角梳的软、星砂酒壶的烈、忆草篮的柔、承影剑的暖,最后绕着洛家传了七代的“半块剑穗”打了个结。留白摸着梁上的木纹,对承影说:“你曾曾曾祖父的剑,之所以叫‘承影’,不是承光影,是承人心的影;你曾曾曾祖母的药锄,之所以救人,不是药灵,是握着锄的手有暖;到了你,该懂传承从不是传物件,是传那份‘想对世界好’的温。”

承影趴在承影阁的窗台上,看着阁里的器物在晨光里泛着淡晕:角梳的软绒在动,酒壶的影在晃,剑鞘的桃花在飘,像无数颗心在跳。他想起在承影界的器物冢,看到过一行新刻的字,是界主写的:“所谓承影,不是留住器物的形,是让后来人的手,能接住前人没凉透的温。”

风过时,承影阁的器物轻轻响,十六界的体温在九宸的空气里缠成线,像无数双手在递暖炉,你传我,我传他,温温软软,从未断过。

九宸的故事,还在器物的年轮里长。就像承影阁的梁会结新纹,有温的器物会添新痕,洛承影的掌心,正焐着下一段要传的暖——不是因为器物有多珍贵,是因为握着器物的人,都信着“这点温,能让九宸的尘,永远暖得能开花”。

而那柄挂在承影阁正中的“承影”剑,剑穗上的灵髓花、共情草、根脉藤、繁衍生藤、回响石链、留白纸绳,此刻都缠着洛承影刚编的新穗,穗尾系着片九宸的桃花瓣,风吹过时,剑鸣轻颤,像在说:“你看,这承影的温,从洛宁尘的掌心,传到了你的掌心,还要传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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