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拿石头骗人了，真当自己是哪家的小姐？别在这装了，量你们是修仙之人，赶紧把钱补齐了，别让我去把你们宗门扒出来！”
掌柜的说完，旁边的人也起哄。
“就是，丢不丢人啊，穿的倒是像模像样的，要实在不行，把衣服脱下来当了。”
下雪的天，人本来不多，可听见热闹，左邻右舍都出来看，一时之间门口围了很多人，指指点点的。
寒凌有些受不了这些异样的眼光，他在天界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当即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好，我把衣服当给你。”
“你的衣服用料不好，得这位姑娘身上的衣服。”掌柜指了指看上姜粟的衣服，“小姑娘，把你衣服脱下来，就当抵这个首饰了。”
姜粟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裙，做工繁复，袖摆和腰间飘带绣了兰花图样，金丝银线，细节逼真，工艺不凡，定是上等绣娘缝制。
“要我脱衣服，你配吗？”姜粟冷静的站在一边，眼里没有一点慌张，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富家小姐的从容，似乎真的能一挥手就买下这家店。
“方才你说要把我宗门扒出来？是么，您有没有这个人际网呢，还能打听到我是哪个宗门的？”姜粟问道。
掌柜的慌了，他不过是一个街上卖首饰的小店主，哪里来的路子能打听到这两人是什么门派，看穿着也不像是常见的几个修仙派。
“我……当然能，别让我知道你们门派！”
“哦～那你不用打听了，我是玉虚宗的弟子，记得逢人就说玉虚宗弟子不仅买东西不给钱，还享受七天无理由退货。”
姜粟把簪子拔了下来还给他，和寒凌说道：“我们走。”
掌柜不依不饶，追了上来，“玉虚宗的弟子，我记住你们了，以后你们在这条街的名声臭了，哪个座下的？”
“叶栩泽，您听说过修无情道的宗主吗？”姜粟好笑的看着他。
“哼，管什么无情道，我看是无理道！”掌柜举着簪子说道，“我可不管什么道，买了就不能退！”
见姜粟不搭理他，他举着簪子在门口大喊大叫道，“快来看看啊，玉虚宗弟子买东西不给钱，用修炼的法术偷梁换柱，给的钱都是假的，是石头，这是什么修仙门派，简直是无理门派！”
他喊得越大声，聚集的人越多，姜粟越无所谓。
喊啊，喊得越大声越好，反正她已经和叶栩泽断了师徒关系，和玉虚宗更没关系。
人群聚集中，有两个下山采买的玉虚宗弟子也被吸引了过来，看见被围在最里面的女孩。
其中一人蔑声道，“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无情道宗主的舔狗嘛。”
“是谁？”
“姜家小姐姜粟，你还不知道，她把自己的灵根送给叶栩泽，听说觉得自己资质太差，没脸面对宗主，所以自己滚回家了。”
“原来是她呀，就会炼个药当后勤，听说力气小，天资还浅，练个剑都学不会，至今还不会御剑飞行，真是个废物。也就叶宗主看她可怜，她知道自己没那天赋，把灵根送给宗主也算发挥余热了。”
两人讨论完，又互相问道，“他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宗门名字了？”
“别管这些街头琐事了，赶紧按照购采单买东西吧，天快黑了。”
人群正中央的姜粟见掌柜嗓子都喊哑了，给他顺了顺背，“辛苦了，这么大嗓门当宣传喇叭真不错。”
这些聚集的人回家传一传，估计全城的人都该知道玉虚宗弟子买东西不给钱，石头变作铜钱使，谁都不想做他们的生意。
“都散了，回家吧，这个点该回家吃饭了。”姜粟为他做了个演讲总结，让众人看完热闹都散了。
围观的人看着阴沉的天色，风雪刚停，确实得早点回去暖暖被窝，再聊聊八卦，舒服的嘞。
人群都散了。
掌柜看着姜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东西。
姜粟转过头去道：“掌柜的，你在这条街开了也有十年了吧。”
掌柜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知道这座城叫什么城？”
“永安城啊。”
“那你知道永安城最有钱的是谁？”
“当然数姜家最有钱，且不论全南境国有多少姜峰姜老爷开的丝绸铺子，成衣铺子，从头到脚一身行装都得在姜氏采买，我就是想搭上姜家的线，顺便搭配写首饰卖也难；更不论姜柳宁姜夫人，武行虽不及全南境国，但多少人慕名来永安城拜师学艺，桃李满天下。”
说到这掌柜摇了摇头，“姑娘，你编个姓刘姓杨，什么姜小姐？我是万万不信。”
姜粟笑了笑，不说话。
“今天这钱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掌柜继续道。
这钱当然得给，还得多多的给，要不是掌柜大嗓门帮她宣传，别人哪知道玉虚宗弟子穷到点石成金。
“你这铺子我投资了。”姜粟淡淡的说道。
掌柜以为她又在开玩笑，就是为了拖延，不给钱。
这天也越来越黑，顾客都走了，他还想早早回家呢。
“姑娘……你就别开玩笑了。”
姜粟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她用购买来的法器‘千里传音’折成纸鹤飞出去。
“阿娘，城西的首饰铺子我要买下。”
“哦～”姜柳宁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那家首饰一般，你娘我都看不上，娘给你买更好的。”
“不用，就这家了。”姜粟道。
不多时，姜家派了家仆来，骑着高头大马，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带上一沓银票而来。
这家永安首饰铺子被买下来，掌柜的脸都笑歪了，忙解释自己有眼无珠，老眼昏花，狗眼不识贵人。
讨好了半天。
姜粟脸色淡淡的，没有太多波澜，她早就习惯了被人误解，她只会拿行动证明。
“姜小姐，那我以后还能在这工作吗？”
“当然，这店依旧是你经营，不过一切营业五五分，五成给你的劳苦费。”
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姜小姐大气，刚才多有冒犯，勿怪，在下真是该死。”
讨好完姜粟，他转头对着寒凌赔不是，“想必这位就是姜小姐的内人，真是冒犯，我这有上好的男子首饰，您要不去挑选挑选？”
寒凌一听很高兴，还是看了看姜粟的眼色。
姜粟点了点头，寒凌高高兴兴的去挑选。
“掌柜的，你过来。”姜粟朝他点了点手指，“还有件事……”
掌柜恍然大悟，“是在下唐突，我明天就粘贴满城告示，解释玉虚宗的误会。”
“不。”姜粟勾了勾嘴角，“不用解释，就让子弹飞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