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参?(1 / 1)

“这药草……到底是什么?”陈夏心中疑惑更深,却不敢向舅妈透露半分,只能苦笑着面对舅妈的询问。舅妈把陈冬安排在饭桌上吃饭后,领着陈夏来到后院,从水井里打了一些水准备帮他清洗。

“陈夏,过来把衣服脱了,内衣也脱了,舅妈帮你洗洗。昨天看你挺干净的,今天怎么弄得这么脏?“舅妈说完皱起眉头,心里却在想:“这孩子不会有什么病吧?等刘旭回来得好好问问。“

听到这话,陈夏哪敢让舅妈帮他洗,连忙推辞:“舅妈,我自己来吧。“

舅妈以为他害羞,笑着打了桶水放在边上,嘱咐道:“洗好后把衣服放边上,先在家里待着。我带你妹妹去街上给你们买几件新衣服。“说完就转身进屋了。

陈夏见舅妈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他慢慢脱下衣服,把那株包裹着的人形药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石板上,开始清洗身子。哗啦一声,一些水不小心溅到那包东西上,忽然间,包裹中发出一阵微弱的绿光。

陈夏余光瞥见,心头一跳。他迅速冲洗完身子,蹲下身拆开包裹,发现那根人形药材上的绿色丝线在沾水后竟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隐约还能听到细微的“滋滋“声,像是干渴的植物在吸水。

“难道遇水就会变化?“陈夏想着,又试探性地洒了点水上去。不一会儿,水就被药材上的丝线吸收殆尽。他惊奇地把整株药材放进水桶,转眼间桶里的水就少了一大半,之后便不再变化,似乎已经“喝饱“了。陈夏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惊讶又困惑。

他拿起药材仔细端详:独生一茎,约一尺高,茎上结有一枚紫红色花籽,根部如人形,偶尔有一丝绿线在其间穿梭游走。虽然对眼前的现象感到不可思议,但他清楚昨晚自己身体的异变就是这株药材引起的。

“得先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夏暗自思忖,“等舅妈回来问问哪里有书店,得去查查这药材的来历。“

想罢,他用绳子小心地把药材绑在腹部肚脐位置,套上外衣回到房间。

没多久,舅妈拉着陈冬回来了。陈冬兴奋地蹦蹦跳跳,看见陈夏就扑过去抱着他,叽叽喳喳地说着上午的见闻:“哥哥,街上可热闹了!有卖糖人的,还有会翻跟头的猴子......“

陈夏也很开心,摸着妹妹的头听她讲述。

“来,陈夏把衣服换上,看看合不合身。“舅妈递过一套崭新的粗布衣裳。

陈夏微笑着接过衣服换上,用发带将头发扎起盘成一圈,插上筷子固定,再套上新买的外套,顿时从逃难的落魄少年变成一位清秀的小公子。

舅妈含笑摸着他们的头。她一直想要孩子,却始终未能如愿。现在陈冬和陈夏的到来,给她带来了久违的温馨。虽然日子可能会拮据些,但有了孩子,这个家才算是完整,她什么都不怕了。

“对了舅妈,语都城里有书店吗?我想去找些书看。“陈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哟,你还识字啊?不错不错。“舅妈略显惊讶,“有的有的,就在出门右拐的巷子里,门口挂着'文渊阁'的牌子。“

“嗯,那我等会儿去看看。冬儿你在家陪舅妈。“陈冬乖巧地点点头。

舅妈从袖袋里掏出些碎钱塞给陈夏:“拿着,喜欢什么书就买。不过别乱花钱,咱们家底不厚。“

陈夏没推辞,道谢后便往书店走去。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他按照舅妈的指点,很快找到了那家名为“文渊阁“的书店。店里光线昏暗,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看书,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老伯,关于药材的书在哪里?“陈夏恭敬地问道。

老头头也不抬:“小鬼你识字?“

“嗯,家父是郎中,让我来买些医书。“陈夏随口编了个理由。

老板这才指了指里屋:“往里走,右手边第三个架子。“

“谢谢老伯!“陈夏沿着书架走去,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他本以为村里的私塾藏书已经很多,没想到这里的书籍堆积如山,简直天壤之别。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架子上找到本厚厚的《百草集》,书皮已经泛黄,显然很久无人问津。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面用苍劲的笔迹写着:“本人历时五十载,翻遍群山,走过各地,尝遍百草,著成此书留于后人。“没有作者署名,之后每页详细介绍一种植物,配有功效说明和简笔素描,都是些他从没见过的奇异植物。

翻着翻着,他突然看到一页,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上面写着:《人参:人间仙草,又名土精。上党产者为佳,人形俱全,能作儿啼。挖掘时闻土中呻吟声,寻声可得,长约二尺,四体皆备,善吸天地灵气,食之可改善体质、疗伤治病。多藏深山,易找难取。品级:五品药(注:药材分九等,一品为最佳)。》

更让他震惊的是,旁边的配图和他怀里的药材一模一样!那栩栩如生的人形根部,茎上的紫红籽实,甚至连缠绕的绿丝都分毫不差。

他强压住激动的心情,继续翻阅。又看到一页记载:《血食果:以血为食,无叶无花,黑茎红珠,暗红色表面有鲜红血丝窜动,生于阴暗潮湿处,千年结果,食之可立地成仙。品级:九品药》。这段描述中“鲜红血丝窜动“与他那株药材的绿丝很像,只是颜色不同。

“看来我捡到宝贝了......“陈夏心跳加速,决定买下这本书。

“老伯,我要这本。“他抱着书回到柜台。

老板抬头一看,愣住了——这本书在店里积灰多年,内容晦涩难懂,连识字的大人都不愿看,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相中。“二十文。“老板随口开了个高价。

陈夏吓了一跳,舅妈只给了十文钱:“老伯,这书放在角落这么久,都落灰了,便宜点吧。“

老板眼珠一转:“你有多少?“

“只有八文。“陈夏老实回答。

“成交!“老板一把抓过钱,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把书塞给他,“出了门可不退啊!“

陈夏如获至宝,赶紧抱着书跑回家,生怕老板反悔。把书藏到床头后,见舅妈和陈冬不在家,简单吃了桌上留的午饭,又溜到后院研究那株神奇的人参。

他发现人参的须根上有几处小分叉,便试着拔拽,却纹丝不动。改用牙咬也咬不断。“奇怪的东西,我就不信弄不断你!“陈夏来了脾气,转身去厨房拿来菜刀,对准一根须根猛砍下去。

令他惊讶的是,每次下刀时那道绿芒都会闪烁,似乎在抵挡力道。砍了许久,绿芒越来越弱,几乎看不见时,他使出全力一剁——

“噗嗤“一声,一小截须根应声而断。断口处缓缓渗出一滴纯白如玉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陈夏连忙用手接住,汁液一接触皮肤就迅速渗入,顿时一股灼热感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好热!好热!怎么回事!“陈夏撕扯着衣服,热汗如雨下,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火炉。情急之下,他跳进旁边装满水的水缸。

“噗通!呲——“就像烧红的铁块浸入水中,缸里的水顿时沸腾起来,冒出大量蒸汽。过了好一会儿,热度才渐渐消退,陈夏喘着粗气爬出来,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伤。

更奇怪的是,他捡起人参查看时,发现刚才的切口已经神奇地闭合了,只是表面的绿芒变得极其微弱。他又把人参放进水缸,异象再现——缸水瞬间少了一半,人参上的绿芒又活跃起来,如同小蛇般绕着本体游动。

“这......这简直太神奇了!“陈夏惊叹不已,赶紧捡起砍下的须根,把人参重新贴身绑好。见衣服湿透,他回房换了件干净衣服,坐在床上如饥似渴地研读刚买的《百草集》。

傍晚时分,舅妈带着陈冬回来了,手里提着些青菜和一小块肉。“舅舅说今晚酒楼忙,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吃完早点休息吧。“舅妈边说边开始准备晚饭。

吃晚饭时,陈夏的胃口出奇的好,连吃了三大碗米饭。舅妈虽然惊讶,但觉得孩子正在长身体,多吃是好事,也就没多问。天完全黑下来后,陈冬很快进入梦乡,舅妈坐在油灯旁缝补衣服,等待刘旭归来。

陈夏假装睡觉,实则悄悄观察着贴身收藏的人参。在昏暗的油灯下,他隐约看到人参表面的绿丝又比白天明亮了几分,正随着他的呼吸节奏缓缓脉动,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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