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蛮人住在靖宫几天,搞得宫里乌烟瘴气的,这天终于要走了,走之前田景对楼奕奕说“奕奕,别忘了我说的,注意皇帝身边的那个小内侍,他能看懂我羌蛮文字,必得好好查查。”
楼奕奕这几天一直派人暗中查着靖忠臣,一身黑衣的密探来报“贵人,我查到,当年吉家勾连羌蛮,满门斩首,有个小子逃了出来,那个衙役怕监管不善的罪责落到自己身上,便逃回了老家,我追查几日才查到,这个靖忠臣大多就是当年逃出的那个小子。”
楼奕奕暗笑着“好,田景手下的人果然都是精明能干的,你去在大街小巷内都传一传,尤其是达官贵人都爱去的秦楼楚馆,多去传传。”
“是。”黑衣人退下,沿着墙边几下就窜走了。
没过几日,消息果然传的大街小巷,连朝堂上递给靖况的折子上都有此事。
立丰每次都会帮靖况整理折子,偶然间看到了弹劾靖忠臣的折子,收起惊人的表情,怕被靖况看到,靖况见立丰手里把刚刚看到的折子掩到几本折子的下面,“这是什么折子,无关紧要的吗?怎么掩到那么下面,拿来给我看看。”
“皇上·······”立丰有些为难,“忠臣这几年在光华殿做事还不错吧?”
“嗯,忠臣这孩子确实不错,虽然言语不多,但是做事倒是仔细,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做副总管的位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
立丰立即跪了下来,“皇上,请皇上治臣的罪。”说着就把折子递到靖况的面前,靖况看了折子,“立丰啊,你起来吧。怕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是吗?”
“是,臣早就知道,臣可怜他小小年纪,全家都没了,所以收了他为徒弟·········”立丰行礼道。
“来人,去将靖忠臣押到光华殿,朕要处置他。”说着便命人去把靖忠臣找了回来。
此时靖忠臣正捧着湘盘去马利清处,这是羌蛮进贡的具有民族特色的用骨头制成的盘子,只见两三个内侍堵在他的面前“忠臣先生,皇上请你去光华殿一趟。”
“好的,各位哥哥请稍等,这是羌蛮进贡的湘盘,臣送给皇后娘娘就随哥哥们走。”靖忠臣捧着湘盘一步一步的走着。
见这架势,便知皇上已经知道自己是吉家之子这件事了,自己只做好这最后一件差事吧。
“忠臣,你这是要去哪儿?”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靖若贤,靖若贤问着。
靖忠臣没有回答,身后的内侍回答着“公主,忠臣犯了事,皇上召忠臣去光华殿问话。”
“公主不必担心,臣去去就来。”靖忠臣怕是这是最后一眼见若贤了,跟她说话的间隙,仔仔细细的记住了若贤的脸。
靖若贤以为是什么差事没有做好,便说“那你去吧,我晚上还等着你来教我画画呢。”
“是。”靖忠臣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便不再回头的走向光华殿。
自己再次怀着沉重的心情进入光华殿的时候,和自己第一次来到光华殿的心情已经大不一样了,不再是对光华殿的恐惧,而是这么多年靖况认真教自己处事的样子。
“皇上·······”靖忠臣跪了下来,等着靖况发落。
“朕已经知道你是吉家之子了,你也不必害怕。”靖况示意靖忠臣起身,“那日,多亏你看懂了羌王桌子上的水痕,只是当时竟没有疑心,你与立丰都在学羌语,怎么你就能看懂文字呢?是朕没有觉察。”
“臣知罪,只是皇上怎么处罚臣,臣都是愿意承受的,毕竟当年是臣的阿玛对皇上行了不臣之心。”靖忠臣已经欣然接受任何结果了。
“你错了,朕不想责罚你,当初你救下公主,却因划伤公主而受到了惩罚,如今也是一样,朕不想罚你,可满朝的大臣知道你是吉家之子,必然不会放过你,这样吧,你今天晚上不要出这光华殿的门,明日随我一起上朝。”
“是。”靖忠臣看了一眼立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