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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的阳光把老宅的院子晒得暖融融的,玉兰树抽出了新芽,像缀满枝头的翡翠。星眠的周岁宴就在这棵树下摆开,红地毯从西厢房一直铺到石桌前,桌上堆着抓周用的物件:毛笔、金元宝、拨浪鼓、听诊器……福管家特意用红绸扎了个“周岁吉祥”的牌子,挂在树枝上。

宫琰煜抱着星眠在人群里穿梭,小家伙穿着件红色的唐装,领口和袖口绣着金线的小玉兰,宫母留下的长命锁在阳光下闪着光。“让我抱抱,”林晓晓伸手要接,“我们念安小时候也穿这件,现在轮到妹妹了。”

周明宇举着相机跟在后面,镜头对准星眠肉嘟嘟的脸:“看镜头,星眠笑一个——”话还没说完,星眠突然把脸埋进宫琰煜的脖子里,惹得众人哄笑。

张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捧着个檀木匣子:“该抓周了。”他打开匣子,里面是对温润的玉镯,正是当年宫母留给高雅的聘礼。“这镯子是你奶奶传给我的,”老人把镯子放在抓周的物件中间,“今天让星眠抓,也算圆了个念想。”

高雅站在一旁,看着宫琰煜把星眠放在红地毯上。小家伙摇摇晃晃地爬向那些物件,先是摸了摸拨浪鼓,又捏了捏毛笔,最后突然抓住玉镯,举得高高的,嘴里咿咿呀呀地叫。

“好!”张爷爷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这镯子算是认主了。当年你母亲抓周时,也是抓了这镯子,后来就成了咱们家的掌事夫人。”

宫琰煜低头看着星眠,小家伙正把镯子往嘴里塞,口水把玉面都弄湿了。“看来我们星眠以后要当小管家婆了,”他笑着说,“管钱管账,还要管爸爸。”

高雅轻轻敲了下他的肩膀:“别教坏孩子,”她蹲下来,从星眠手里拿过镯子,“等你长大了,妈妈再给你戴上,现在先玩别的。”

星眠却不依,伸手去够镯子,小脚蹬得红地毯沙沙响。林晓晓笑着从包里掏出个毛绒小熊:“给妹妹玩这个,咱们不跟妈妈抢。”

抓周仪式结束后,福管家端上了长寿面,每碗里都卧着个溏心荷包蛋。高雅抱着星眠坐在宫琰煜身边,看他小心翼翼地吹凉面条,突然想起宫母手札里的话:“琰煜周岁时,老宫非要让他抓算盘,结果他抱着我的镯子不撒手。老宫说‘这小子以后要当情种’,现在看来,倒真让他说中了。”

傍晚的霞光给玉兰树镀上了金边,星眠在摇篮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对玉镯。宫琰煜把她轻轻放进婴儿床,回头对高雅说:“张爷爷说,这镯子是咱们家五代人的嫁妆,现在传给星眠了。”

高雅点点头,手指抚过床头挂着的宫母旧襁褓:“其实传承的不只是镯子,还有这些藏在日子里的温情。”她靠在宫琰煜肩上,听着院子里林晓晓和周明宇的拌嘴声,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孩子在身边熟睡,爱人在耳边低语,连空气里都飘着玉兰的香。

宫琰煜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等星眠出嫁那天,我要把这镯子亲手给她戴上,告诉她:‘这是太奶奶、奶奶和妈妈传给你的,里面藏着五代人的爱。’”

高雅笑了,看着窗外的玉兰树,枝桠间漏下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她知道,有些东西会随着时光流转,却永远不会褪色——就像这镯子,就像他们的爱,就像这个家,永远在岁月里,温暖如初。

秋分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高雅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星眠背着个粉色的小书包,正揪着宫琰煜的衣角不肯松手。小家伙的唐装换成了蓝色的校服,长命锁藏在校服里面,只露出一点银链子。

“星眠乖,”宫琰煜蹲下来,帮她理了理歪掉的领结,“幼儿园里有好多小朋友,还有滑滑梯和绘本,比家里好玩多了。”

星眠却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不要去,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林晓晓抱着念安走过来,念安已经上大班了,正拿着个奥特曼玩具比划:“妹妹别怕,哥哥保护你!”他把玩具塞给星眠,“这个给你,怪兽来了就打跑它。”

星眠抽抽搭搭地接过玩具,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周明宇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对准星眠的脸:“看镜头,星眠最勇敢了——”话没说完,星眠突然转身抱住高雅的腿,把奥特曼玩具都摔在了地上。

“让我试试,”张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从布包里掏出个小锦囊,“这是你奶奶当年给琰煜缝的平安符,里面装着晒干的玉兰花瓣。”他把锦囊挂在星眠的书包上,“闻到这香味,就像奶奶在身边陪着你。”

星眠抽了抽鼻子,低头闻了闻锦囊,眼泪渐渐止住了。高雅趁机蹲下来,帮她重新背上书包:“妈妈下午第一个来接你,还给你带小蛋糕,好不好?”

星眠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开手,跟着老师走进了教室。宫琰煜望着她小小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幼儿园时,母亲也是这样站在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走吧,”高雅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去给星眠准备小蛋糕。”

林晓晓和周明宇跟在后面,念安蹦蹦跳跳地追着蝴蝶跑。“你说,”林晓晓突然问,“星眠会不会像念安当年一样,在幼儿园尿裤子?”

周明宇立刻反驳:“那是意外!而且我后来不是买了十包湿巾赔给老师了嘛。”

高雅笑着听他们拌嘴,目光落在星眠的书包上。那个小锦囊在秋风里轻轻摇晃,玉兰花瓣的香气若有若无,像一缕温柔的牵挂,跟着孩子走进了未知的世界。

下午接星眠时,幼儿园的滑梯上正传来欢快的笑声。星眠坐在滑梯顶端,手里还攥着那个奥特曼玩具,念安在下面张开手臂:“妹妹快滑下来,哥哥接着你!”

星眠犹豫了一下,突然松开手,尖叫着滑了下来。周明宇赶紧按下快门,镜头里,星眠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脸上却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妈妈!”她扑进高雅怀里,书包上的锦囊晃啊晃,“我今天吃了草莓蛋糕,还画了小花!”

宫琰煜接过她的画,纸上歪歪扭扭的粉色线条,旁边用蜡笔写着“妈妈”。“这是送给我的吗?”他问。

星眠用力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糖纸已经皱巴巴的:“老师给的,我留给爸爸。”

宫琰煜眼眶一热,蹲下来把她抱得紧紧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幼儿园的围墙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回家的路上,星眠靠在宫琰煜肩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颗水果糖。高雅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看着书包上的锦囊,突然明白:所谓的成长,就是看着孩子一步步走向远方,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回头时,给一个温暖的拥抱,和永远不变的爱。

宫琰煜低头看了看星眠,又看向高雅,眼里闪着光:“你知道吗?刚才老师说,星眠是今天唯一一个没哭的小朋友。”

高雅笑了,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觉得,那些藏在书包里的勇气,那些留在幼儿园的笑声,那些落在画纸上的爱,都是时光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让他们在孩子的成长里,重新遇见了自己。

谷雨的雨丝斜斜地飘着,宫琰煜站在老宅的院子里,仰头看着那棵玉兰树。枝头的花苞已经鼓得透亮,像随时会绽开的心事。他伸手摸了摸树干上的刻痕,那是他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刻的“平安”二字,现在已经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

“在想什么呢?”高雅撑着伞走过来,怀里抱着星眠的粉色雨衣。小家伙穿着小雨靴在水坑里蹦跳,雨衣上的小兔子耳朵跟着一颠一颠。

“在想母亲,”宫琰煜轻声说,“她当年总说,玉兰花是报春的信使,花开了,好日子就来了。”

星眠跑过来,手里攥着朵刚摘的花苞:“爸爸看,小花!”

宫琰煜接过花苞,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等花开了,爸爸给你做玉兰花瓣茶,就像太奶奶当年给爸爸做的那样。”

高雅笑着把雨衣给星眠穿上:“小心别摔着,我们去给张爷爷送伞。”

张爷爷的小屋在院子东边,屋檐下挂着几串干辣椒,在雨里微微摇晃。老人正坐在藤椅上编竹筐,阿黄趴在脚边打盹。“快进来,”他指了指桌上的青瓷碗,“刚泡的菊花茶,你们尝尝。”

高雅把伞靠在门边,拿起碗喝了一口:“还是您泡的茶最香。”

张爷爷笑了笑,目光落在宫琰煜手里的玉兰花苞上:“这棵树啊,见证了咱们家五代人的故事。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总爱在树下散步,说‘等孩子出生了,要让他在玉兰花香里长大’。”

宫琰煜低头看着星眠,小家伙正踮着脚够桌上的蜜枣,雨衣上的水珠滴在青砖地上,像撒了一地的星星。“现在星眠真的在玉兰花香里长大了,”他轻声说,“母亲要是知道,该多高兴。”

张爷爷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些泛黄的照片:“你看,这是你母亲抱着你在玉兰树下拍的,那时候你才满月。”

照片里,宫母穿着件蓝色的旗袍,笑容温柔,怀里的宫琰煜裹着宫母的旧襁褓,正睡得香甜。高雅轻轻抚摸照片,突然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愿吾儿如玉兰,虽经风雨,终得绽放。”

星眠凑过来看,小手指点着照片里的襁褓:“这是爸爸小时候呀!”

宫琰煜把她抱起来,让她看清楚照片里的玉兰花:“对,爸爸小时候就在这棵树下长大,就像你现在一样。”

雨渐渐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湿漉漉的玉兰树上。花苞在光线下透出淡淡的粉色,像被揉碎的晚霞。星眠挣脱宫琰煜的怀抱,跑到树下张开双臂:“花开了!花开了!”

宫琰煜和高雅相视一笑,跟着走过去。玉兰花瓣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缀满枝头的珍珠。宫琰煜轻轻折下一朵花,别在高雅的发间:“母亲说,玉兰花代表着纯洁和永恒。”

高雅笑了,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那我们的故事,也会像这棵玉兰树一样,永远在岁月里绽放。”

星眠在树下转圈圈,雨衣上的小兔子耳朵扑棱棱地飞,长命锁在脖子上晃啊晃。张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阿黄摇着尾巴跟在后面。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和玉兰树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宫琰煜揽住高雅的腰,看着星眠欢快的身影,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沉香,大概就是这样——玉兰花开了又落,人来人往,唯有爱,永远在时光里,温柔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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