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廊桥遗梦里诉说着人性,如今我就遇到这样的问题。既不想背叛自己的家庭,又不想背叛自己的精神。
虽结婚八年但仍删除不掉前女友薇的魅影。
哀莫大于心死。
为了精神上的自救,我想尝试开始一条冒险之途,那就是爱上一个人,把她清除。
六月六号下午四点,炙热的太阳仍然像火炉一样烤,乘大巴从异地去市里监考的龙水县个个老师带着永恒的职业倦怠,三个周星期一次,没有谁能受得了,教育太卷。鸡鸭鱼肉认不全的他们唯有一点兴奋是等待豪宴,监考教师吃的好,否则是彻底的苦刑,当然也有使命与责任,县长开会送行时说“让放心的人干最不放心放心的事“,老师成为正确价值观的守护神。到了,车进了市华府大酒店,几百号人从七八辆大巴鱼贯而下,立即避难似的钻进一楼大厅,瞬间爆满了人。
领队高效分派好房间钥匙,电梯前围满了人,嫌电梯慢不愿久等的教师开始徒步上楼,事实上这部分人有的发现了错误。生活中从不三思而后行。
我就是一个,我住在二十一层。身边很快没人了。进退两难,转向电梯不可能,下去也不可能。正当我感叹自酿苦果,自作自受。
“哒–哒–哒”,一个二十七八岁,发如钨丝,面若桃花,眼中妩媚风情,一袭藕质地很好荷色连衣裙,身材丰盈而婀娜的姑娘或少妇从下面上来。
我的心立刻被摄住,魂魄顿失。这种兴奋让我完全忘记了疲劳和绝望,爱美人的天性,但发于情止于礼,我一路相随欣赏,直到她拐向十九层。
二十一层,我进了自己房间,想起她,剧烈震荡的心久久难安,癔症起来。
晚饭在三楼大厅集合,百余人中我看到了她,她进行了梳洗打扮,秀发披肩,婉约怡人,穿浅白着紫葡萄点的纱裙,衣服风格高雅与众不同。她一双凝眸略垂,一派温婉淑贤。
她坐在离我十米隔了一个桌的地方,我期盼她看见我看她,期待有目光会意那一刻,如同曹植遇洛神,可是一切徒劳。她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尽管很多异性说我与众不同,也有同性朋友说我天生自有一种风流。也有很多女生说我男神。
所有男人在见到漂亮女人都保持同一姿势,连饭店衣冠楚楚的老板,也看着她背,贪婪的想据为己有。大家各怀心事拿眼瞟她。我桌上几个同事小声议论起她来,纷纷问是谁?
有人道,“她叫徐萍,咱老校区。”这次来监考都是龙水县的。来自不同的高中可能不认识。来自同一高中不认识得解释一下,龙水一高分新老校区。各自管理,相聚机会不多。
我们竟然一个学校。
一位老师拿酒店柜台两位站台美女与她比较,说站台那两位虽然标志少女,一看就是浅薄,空洞,两眼唯有利,说她有涵养,腹有诗书气自华。另有一老师见解更深,女无媚不美,她天生有一种骨子里的媚!
夜里,我魂牵梦萦。人世间,芸芸众生,值得你爱的女人又有几个。我有点病的感觉。
第二天监考去考点,恰巧我与徐萍同坐一辆中巴。我坐门侧,面对坐前排的她,越是爱越不敢直视。
几位女老师议论起负责接待我们的市教育局办公室年轻矮个子主任来,这个人确实他机敏干练,能说会道,徐萍说了一句:“他叫谁都叫美女。”
好实在的姑娘,这话可要当心。
急刹车,后面的前倾压住前面的,“对不起,”一老师说,好开玩笑的体育钟老师说“撞我没事,撞徐萍可是有点故意啊?”
徐萍羞的双颊绯红。
不过这尴尬马上被司机放的歌曲淹没了,
“不白活一回
凤飞彩云追
不白活一回
雁叫鸟相随
不白活一回
金翅那个鲤鱼敢玩水
不白活一回
大鹏腾空往高飞
活就活他个船撵浪
活就活他个龙摆尾
活就活他个云升霞呀
活就活他个地增辉
不白活一回
活他个拼命三郎才有滋味
有滋味…”
歌声让好多人回到了往昔。
徐萍跟着旋律轻轻唇动,看来她是个性情中人。
晚上无事,孤单的我情不自禁的想她,怎么能认识她并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纠结。
我决定给她写一首诗,赞赏她的美。一米六五的身高,也许就这些本事。
容胜牡丹色,意比芙蓉浓,心如墨梅清,性堪幽兰静。静坐百媚氤,往来雪回风,言语如莺啼,笑似玉佩鸣。凤眼藏琥珀,蓄媚情万种。朱唇点樱桃,轻展意无穷。雨露滋海棠,杨柳袅东风。多少初见客,忘魂足不行,几多难偿士,一眼万年情。见者神清爽,观者如饮茗。得君含情视,相接难相持。春风千峰秀,朝阳出碧琼。人间一奇葩,世间几人逢。
写好后我不好意思当面递给她,桌上有一张监考教师住处分布表,我找到她的名字和房间号,犹豫了很久。
机不可失。
我来到十九层,果断的把诗压在值班室外电话机下,回到我的房间,拨她房间电话。
“喂”接通,她的声音好柔美。
我强压住心跳,用平静的声音说:“徐萍,在吗?”
“我就是。”她声音让人沉醉。
“十九层小厅电话下,有人送你一个礼物。”
“好的。”
她挂了。
她一定去了!成功!我又兴奋,又激动。
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激动不起来了,我的信上没有留下任何落款,她哪里知道我是谁?一个女人夜里接到这样一个礼物,也许会整夜不安宁。
我歉疚不安起来,烦躁来回踱步。
这时隔壁电视在放电影《神话》的主题曲,我开始给她写一封解释的信。
神话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相遇真如神化,惊诧于你的美,只想抒情,既写了,就想相送,留个纪念吧,请恕冒昧。
写好后,我把这信封叠好放进上衣口袋里,就再次来到了十九层大厅电话旁。
我没注意她的房间正对着大厅,我刚想靠近电话,还没来得及压下纸,门开了,她从房间里走出来。这是个情商极高的人。她预料我一定会出现,她一直在门后。
她问道:“刚才,是你吧?”
仓促,窘迫。
但我挺身说“是”。
她很防备,“你有事吗?”
既然摊开了,我便镇静地平视她,我被她的美惊呆了,她发丝微湿,穿着宽松的睡裙,浴后的面容,白里透红,温润如芙蓉。
我说:“没事。“
“真的没事吧?”她语调柔和起来,她不信,她比我大胆。
我有点支吾,说:“没事,这是给你的解释。”我边说边掏出那样纸递给她,她接住了。
为了摆脱被动,我故作轻松挺直腰身,摆摆架子,说:“你想要出去吗?”并转身示意楼梯口,实为一种邀请,我真想和她一起下楼走走,其实她可以接受在走廊说。我的思维不够灵活。
她很明白,坦诚地说:“不行,夏荷一个人在屋里害怕。”
我故作潇洒地说:“你回吧。”
她又问:“你——真的没事吧?”目光里充满了对我的担心,好像今夜我会……。
我笑着说:“没事。”
她声音娇柔地说:“那我回啦。”显然她很高兴。
我与她挥手。
失败!窝囊。我羞的无地自容,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我吧,也是最后一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