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谁敢动我妹妹?(1 / 1)

寒冰殿的清晨难得有了些暖意。细碎的金色光斑透过深海水晶窗棂,在光滑的玄冰地砖上跳跃。小渔坐在柔软的鲛绡墩上,乖乖仰着小脸,任由敖玉笨手笨脚地给她编辫子。

“玉哥哥,歪了……”小渔小声提醒,蜜色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笑意,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她怀里依旧紧紧抱着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仿佛那是她全部的安全感来源。

敖玉正跟一缕不听话的头发较劲,闻言手一抖,刚梳顺的小辫子又散了开来。“啊?哦哦,马上就好!”他有些懊恼地嘟囔,雪白的耳根微微泛红。霜降蜷在旁边的暖玉垫子上,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碧蓝的猫眼半眯,像是在嘲笑敖玉的手忙脚乱。金焰最近都跑出去撒欢,霜降显然是分外享受这段时光。

林绯靠在门框边,看着这幕。小丫头洗干净后确实讨喜,蜜色皮肤,大眼睛黑白分明,像最纯净的海水晶。那份怯生生的依恋,让敖玉有了当哥哥的责任感,也让林绯心头那根名为‘母亲’的弦被轻轻拨动。连日追捕盗神不着的憋闷,似乎被这晨光冲淡了些。

“好了!”敖玉终于大功告成,虽然辫子依旧有点歪歪扭扭,但小渔已经很开心了。她摸了摸脑袋,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谢谢玉哥哥!”声音清脆得像初春的冰凌碰撞声。

“走!带你去学堂!”敖玉拉起小渔的手,又小心翼翼地对林绯说,“娘,我送小渔妹妹去初等班。”

林绯颔首,没多说什么。“去吧,看着点时辰。”

潜龙堂分东西两院,初等班在西院最外围,多是些刚刚开蒙不久的海族幼崽,吵吵嚷嚷,气息驳杂。敖玉如今在高等班修行,距离颇远。将小渔送到西院门口,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被一群奇形怪状的小海妖们淹没,敖玉才转身快步朝东院走去。霜降甩了甩尾巴,轻盈地跟在他身后。

散学的钟声带着海水的震颤传遍龙宫时,敖玉几乎是第一个冲出高等班学堂的。他脚下生风,直扑西院。初等班门口已是一片喧闹,小鱼小虾们挤挤攘攘地涌出来。

敖玉一眼就看到了小渔。她小小的身子被挤在几个明显高壮许多的半大海妖中间,像被海浪裹挟的小贝壳。其中一个格外扎眼——海马将军家的独苗,海大虎。这胖墩仗着老爹是龙宫巡海大将,又觉醒了点海马族的蛮力,在初等班素来横行霸道。此刻,他那粗短的手指,正毫不客气地掐在小渔软嫩的脸颊上,几乎陷进了肉里。

“哭什么哭?装什么可怜?”海大虎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头顶几根稀疏的海草头发也跟着抖,“本少爷摸你是看得起你!又穷又没爹娘的野丫头,能做我的童养媳,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了!喏,这个赏你!”他另一只手掏出一颗劣质的珍珠糖,硬要往小渔嘴边塞。

小渔被掐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抿着嘴,拼命摇头躲闪,小脸憋得通红。她怀里的布包抱得更紧了。

嗡——!

敖玉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些被按在潜龙堂冰冷泥潭里的记忆,那些混杂着尿骚味和恶毒嘲笑的窒息感,如同带着倒刺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一股暴戾的灼热猛地从丹田炸开,蛰伏的混沌龙珠疯狂震颤,几乎要冲破压制!

“把你的脏手拿开——!!”

一声暴喝如同九幽寒潭炸开的惊雷,裹挟着初生的龙威,狠狠砸了过去!初等班门口悬挂的贝壳风铃‘哗啦啦’疯狂震颤,几个靠得近的小海妖直接被这声浪掀翻在地,惊恐地哇哇大叫。

海大虎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巨力轰在胸口,掐着小渔的手指一松,肥胖的身躯像个被丢出去的破麻袋,‘砰’一声狠狠撞在后方装饰用的巨大红珊瑚墙上!珊瑚枝杈尖锐,疼得他杀猪般嚎叫起来:“嗷——!谁?哪个王八蛋敢打本少爷!我爹是海马大将,我让我爹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他挣扎着抬起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到满眼金芒、一步步走来的敖玉时,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恐惧掐灭了大半,只剩下色厉内荏的尖叫:“太、太子?你……你敢打我?!”

敖玉眼底金光流转,如同熔化的黄金在燃烧。他几步上前,一脚重重踏在海大虎的胸口,将他刚撑起的身子又死死踩回冰冷的地面!

“打的就是你这杂种!”少年太子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龙族特有的威压,让周围所有围观的小海妖都噤若寒蝉,“再敢碰我妹妹一下,老子现在就剁了你这两只脏爪子,扔去喂深渊胖头鱼!你看你爹敢不敢放个屁!”

他脚下用力,海大虎的嚎叫瞬间变调,成了窒息的嗬嗬声。

“放肆!!”

一声尖利的呵斥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和珠光宝气袭来。人群被几个穿着铠甲的虾兵蟹将粗暴地分开,一个穿着华贵鲛纱长裙、头上插满珠钗、面上涂着厚粉的中年妇人,在侍女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正是海马将军的正室夫人。

她一眼看到被敖玉踩在脚下、脸色发紫的儿子,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猛地指向敖玉,尖声叫道:“敖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学堂重地,当众欺凌同窗!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还不快放开我儿!”

她身后那几个虾兵蟹将立刻挺起长矛,凶神恶煞地就要上前。

“嗷呜!”霜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敖玉另一侧肩头,碧蓝的猫瞳锁定了那几个兵卒的脖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噜声,一股源自洪荒的凶戾气息悄然弥漫。那几个兵卒被这无形气机一慑,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海马夫人也被霜降那冰冷的目光刺得心头一寒,但她仗着身份,很快又挺直了腰板,描金的护甲慢悠悠地理了理鬓边一支颤巍巍的赤金点翠珠钗,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腔调。

“哟,原来是太子殿下。”她瞥了一眼被敖玉护在身后、小脸苍白、脸颊上还留着清晰红指印的小渔,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轻蔑和不屑,假惺惺地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闹闹不是常有的事嘛?太子殿下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瞧瞧,这小丫头生得多水灵可人,我家虎儿不过是喜欢她,跟她开个玩笑罢了。小孩子不懂事,一时手重些也情有可原嘛。”

她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要我说啊,这小丫头跟我们家虎儿也是缘分。太子殿下既然认了她做妹妹,身份也算提起来了。不如……咱们两家结个亲家?让她给我家虎儿做个童养媳,将来我海马将军府保她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比跟着……”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寒冰殿的方向,意有所指,“……强得多?”

“玩闹?”

一个冰冷彻骨、如同万年玄冰相互摩擦的声音,自身后切入了这片令人窒息的虚伪之中。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海马夫人脸上的假笑猛地僵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她脖子有些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过头。

林绯不知何时已站在人群外围。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玄色劲装,长发随意束起,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可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沉凝如渊、却又隐含滔天风暴的恐怖气场,就让空气都为之凝滞。所有的目光,无论是惊恐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看也没看地上死狗般的海大虎,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直直钉在海马夫人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每个人心头。

“将军夫人。”她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蕴含着足以碾碎山岳的力量,“你是觉得,本宫的女儿,只配给你儿子‘玩闹’?还是觉得,海马将军府的‘童养媳’,比我林绯的义女身份,更金贵?”

海马夫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无形的威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精心描画的厚粉也遮不住瞬间褪去的血色。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林、林妃娘娘……妾身……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小孩子不懂事,虎儿他……”

“小孩子不懂事?”林绯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寒刺骨的弧度,那笑容没有半分暖意,只有赤裸裸的嘲讽与杀机,“本宫看你那儿子,手上掐人的力道,倒不像是不懂事的样子。至于你……”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海马夫人头上那支价值不菲的赤金点翠珠钗,又落到她手腕上那只水头极好的冰种翡翠镯子上,最后定格在她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本宫倒想问问将军夫人,你这张嘴,还有你这颗心,到底是拿什么做的?是觉得本宫刚从血骨礁回来,刀口卷了刃,砍不动你这海马将军府的招牌了?”

“娘!”小渔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过去紧紧抱住林绯的腿。小姑娘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脸颊上的红印子清晰可见,像烙在洁白雪地上刺眼的污痕。

敖玉也松开踩着海大虎的脚,走到林绯身边,眼底的金芒还未完全褪去,但声音已经带上了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娘,他们欺负小渔!那个胖墩掐她的脸,还说……还说……”

林绯抬手,轻轻摸了摸小渔的头,动作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但当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海马夫人时,那点柔和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凛冽的寒冰。

“雷英。”林绯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

“在!”一个炸雷般的吼声应道。人群再次被蛮横地分开,火红头发如同燃烧烈焰的雷英扛着她的豹尾鞭,如同一座铁塔般轰然落在林绯身侧,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凶悍绝伦的压迫感,豹眼圆瞪,铜铃般扫视着海马夫人和她那几个瑟瑟发抖的虾兵蟹将,“老大!要俺把这老虔婆和她那崽子串成串儿烤了下酒不?”

海马夫人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两个侍女死死架住才没出丑。她带来的那些虾兵蟹将更是面如土色,手里的长矛都拿不稳了。

林绯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刮过海马夫人惨白的脸:“扒了那崽子身上所有值钱的玩意,算作赔偿小渔的汤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然后,把他们母子,”她的手指点了点海马夫人和地上装死的海大虎,“给本宫扔出潜龙堂范围。以后,禁止这母子俩踏入潜龙堂任何一处学堂百丈之内!违者——打断腿扔进海沟喂王八!”

“得令!”雷英狞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就朝吓得尿了裤子的海大虎抓去。

“娘娘!娘娘饶命啊!”海马夫人终于崩溃了,涕泪横流,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倨傲,“是妾身猪油蒙了心!是妾身教子无方!求娘娘开恩!那珠钗、镯子……妾身愿意都赔给小姐!只求娘娘饶了我们母子吧……”她手忙脚乱地去撸手腕上那只价值连城的冰种翡翠镯子,慌乱中差点扯断自己的袖子。

“晚了。”林绯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抱起还在抽噎的小渔,转身就走,“本宫的女儿,岂是几件破烂能打发的?雷英,动手!”

“好嘞!”雷英的爆喝伴随着海大虎杀猪般的哭嚎和海马夫人绝望的尖叫响起,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敖玉跟在林绯身边,看着娘亲冷硬的侧脸,再看看她怀里渐渐止住哭泣的小渔,心底那股暴戾的龙珠躁动终于缓缓平复下去。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娘,”敖玉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我想教小渔妹妹学功夫!就像您教我的那样!”

林绯脚步微顿,低头看了看怀里小渔那双依旧有些惊惶、却又因为敖玉的话而亮起一丝光芒的大眼睛。她沉默了一瞬,嘴角那抹冰寒的弧度似乎软化了一丝。

“好。”林绯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从明天开始,小渔跟着你玉哥哥一起练。谁敢再伸手,就给我把爪子剁干净!”

“嗯!”小渔用力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了林绯的衣襟。霜降不知何时也跳到了敖玉怀里,碧蓝的猫眼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混乱中被雷英从海大虎脖子上扯下、随意丢在地上的那颗劣质珍珠糖。

混乱的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回到寒冰殿偏殿,侍女们早已备好了温水和柔软的巾帕。林绯亲自拧了热帕子,动作不算温柔却足够仔细地给小渔擦拭脸颊上那几道已经淡下去的红痕。

小渔坐在软垫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不离身的旧布包,大眼睛里还氤氲着未散的水汽,像受惊的小鹿。敖玉坐在她旁边,小脸绷得紧紧的,拳头还攥着,仿佛随时要冲出去再打一架。

“还疼吗?”林绯放下帕子,看着小渔。

小渔摇摇头,声音细细的,带着点鼻音:“不…不疼了。谢谢娘娘,谢谢玉哥哥。”她说着,下意识地又想用手去揉眼睛。

“别揉。”林绯抓住她的小手,“眼泪干了就好了。”她目光掠过小渔脚上那双明显不合脚、边缘已经磨损得厉害的灰布鞋。鞋子洗得很干净,但依旧透着一股穷酸气,与这寒冰殿的奢华格格不入。

敖玉也注意到了,立刻道:“娘!我库房里还有好多以前没穿过的鞋子,都是新的!我这就去给小渔妹妹找几双合脚的!”

林绯没反对,只说了句:“去吧。”

敖玉像得了圣旨,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霜降‘喵’了一声,也跟着窜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林绯和小渔两人。小渔似乎有些不安,抱着布包的手指微微收紧。林绯看着她“小渔,告诉娘娘,今天除了那个小胖子,还有其他人欺负你吗?”

小渔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小声说:“没…没有了。玉哥哥来得快……”

林绯没再多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头顶“记住,以后在潜龙堂,谁再敢欺负你,不用怕,告诉娘娘,或者告诉你玉哥哥。没人能白欺负我林绯的女儿。”

小渔抬起头,看着林绯那双沉静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那点残留的惊惶终于被一种安定的光芒取代“嗯!小渔记住了!”

这时,敖玉抱着好几双精致的小靴子跑了回来,献宝似的“小渔妹妹,你看!这双是软鹿皮的,可舒服了!这双鞋帮上还镶了避水珠!还有这双……”

小渔看着那些在灯光下闪着柔和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小靴子,大眼睛里充满了喜欢和一丝怯生生的不敢置信“真…真的给我穿吗?”

“当然!”敖玉拍着胸脯,“以后你的鞋子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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