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没有反驳,但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什么叫“弱者就只能被淘汰”?
他在暗示她,她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依附强者吗?
呵!
谁告诉他,女人就只有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
她从来就没打算依附任何人。
有钟墨帮忙,抓捉虫族就要容易多了。
最重要的是,因为有钟墨在,也不会有什么碍眼的疯狗出没,跑来找她的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姚瑶都挑的是A级以下的雄性,连S级都没碰。
钟墨有空,就大晚上的带她出去抓虫族,没空影响也不大。
因为血气的大量补充,姚瑶晋级了。
入门四阶。
和之前相比,她能操控的血雾面积更大了些,吸血速度更快,连力气也大了许多。
当然,总盯着A级以下的雄性不是长久之计。
卡门基地里积压的S级净化申请越来越多,姚瑶看着光脑上密密麻麻的名单,终是咬了咬牙,开始试探性地接起S级的预约。
有了郁朝那回的“抗体教训”,她换了个更稳妥的策略。
智能助理小K提前备好温水,装在印着基地标识的玻璃杯里。
每当S级雄性踏进治疗室,姚瑶就会端着水杯递过去,语气自然得像在招待朋友:“刚进来可能有点燥,先喝杯水润润喉吧,放松点,净化效果会更好。”
那些雄性大多被精神污染折磨得心烦意乱,见首席安抚师如此“体贴”,多半不会多想,接过水杯就一饮而尽。
药效发作得比针剂缓和些,却同样管用。
有的雄性刚喝完没多久,就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少数体质特殊的,姚瑶就再递上一杯,笑眯眯地说:“看你还是有点紧张,再喝一杯吧,没事的。”
两杯水下肚,再强悍的体魄也扛不住,乖乖陷入沉睡。
这招“温水藏药”比打针安全多了,既避免了直接注射可能引发的抗拒,又能悄无声息地控制局面。
姚瑶看着床上昏睡的S级雄性,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对付这些高等级雄性,果然得用点“巧劲”。
又完成一天的工作,姚瑶揉着发酸的肩膀站起来,刚想让小K收拾治疗台,一抬头,就看到郁朝斜倚在门口,黑色长发垂落在肩头,指尖把玩着一枚金属书签,眼尾的笑意似有若无。
“哟,首席安抚师下班了?”他直起身,朝她走来,发间的沙枣香驱散了治疗室里的消毒水味,“今天又‘送走’几个?”
姚瑶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她现在看到这只狐狸就想起被抱着不放的尴尬,转身就想绕开他。
郁朝却顺势侧身,挡住她的去路,眼底的戏谑更深:“别这么冷淡嘛。钟墨今晚没空,让我来接你——顺便问问,明天的净化预约,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
姚瑶脚步一顿,皱眉道:“你不是刚净化过?”
“可你的净化太舒服了,让人上瘾啊。”郁朝凑近半步,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说什么悄悄话,“再说,我还得履行‘保护者’的职责,总得跟在你身边才放心,不是吗?”
姚瑶:“……”
你三天两头的露面,还不叫“跟着”?
向明诚都没有你出现得勤。
要不是钟墨还要陪她出去采血包,估计出现的时间更少。
姚瑶也是到了卡门才知道,钟墨做为狱长,一天到底有多忙。
还有宦锦、宦晋那两个家伙,这任务一做,就跟失踪了似的,十天半个月都没露面。
要不是她侧面跟别的出任务的雄性打听,知道他们出任务就是这亲,一个月、两个月没露面都正常,她还以为他俩“丢”下她跑了。
他们都“忙”,郁朝这家伙出现在她面前就勤了。
不得不承认,因为郁朝总在她身边晃,也帮她减少了不少麻烦。
比如,来自其他雄性的追求者。
虽然姚瑶早就通过光脑公示了自己的“婚姻状况”——明明白白写着“已有配偶钟墨、宦锦、宦晋”,但架不住卡门的雄性们对安抚师的渴望近乎疯狂。
有的雄性借着预约净化的名义,故意拖延时间,眼神黏在她身上不肯移开。
有的更直接,捧着从荒漠里摘来的沙玫瑰守在治疗室门口,嘴里说着“我不介意做小”。
甚至有个B级雄性仗着自己污染值低,竟敢在走廊里拦住她,嬉皮笑脸地说“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吧,我很听话的”。
姚瑶每次都冷着脸推开,或是让小K直接驱逐,但架不住他们像苍蝇似的嗡嗡绕。
直到有一次,一个S级雄性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竟在走廊里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不就是个安抚师吗?装什么清高!”
姚瑶正想调动精神力甩开他,一道黑影突然闪过,伴随着一声闷响,那雄性已经被踹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郁朝收回长腿,黑色长发扫过肩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语气懒洋洋的,眼底却带着刺骨的冷:“卡门的规矩,忘了?”
那雄性抬头看到是郁朝,瞬间怂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对付这种人,不用客气。”郁朝转身看向姚瑶,指尖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卡门的雄性,骨头都贱,给点颜色才知道收敛。”
姚瑶抽回手,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皱眉道:“我从来没客气过。”
她只是懒得跟这些人浪费时间,能避开就避开。
郁朝却笑了:“哦?是吗?那你净化时用过鞭子吗?”
姚瑶一愣:“鞭子?”
郁朝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姚瑶耳廓,带着刻意压低的蛊惑:“你都没有用过吧?一次都没有……”
姚瑶浑身一僵,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治疗室墙角那个金属架,上面挂着的皮质束缚带、闪着冷光的精神鞭,还有她一直没弄明白用途的电流刺激器。
她确实从没碰过那些东西。
“我一碗水就能解决的事,用那些干嘛?”姚瑶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净化就是净化,搞那些花样干什么?”
郁朝却笑了,眼尾的红痕在走廊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恐怕你不知道吧?他们都叫你‘天使’呢。”
“天使?”姚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震惊地望着他,“这什么破称呼?”
“因为你太‘温柔’了啊。”郁朝指尖划过金属架上垂下的精神鞭,鞭梢扫过掌心,发出轻微的响动,“别的安抚师给雄性净化时,哪会像你这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