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玉也是放下了一生的骄傲与身段,与澹台听雪一齐,向闻轻虞行叩拜大礼。
闻轻虞赶忙去扶,却发现竟然扶不动:“长老这是作何?”
闻轻虞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自身并不通晓音律术法,估计没有东西可教与她。不过,倒是可以将听雪暂时记于我名下,待未来为她寻得更合适的老师。”
“您放心,她既然如今已经拜过我,往后也会唤我一声师尊。我定会履行为人师表应有的职责,在我有生之年里,保她平安无恙。”
澹台听雪闻言,又立刻对着闻轻虞磕了几个头:“师尊!请受弟子一拜!”
随后,闻轻虞将澹台听雪扶起,拉过她的手。在澹台听雪错愕的眼神中,闻轻虞划破她的皮肤,取了几滴血液。
“不必担心,只是一个感知链接。今后,若是你在我能感应之地受了伤,我一定会立即出现。”
随后,她蹲下看向澹台听雪脚边那只金色瑞兽,伸出手唤道:“无忧?”
无忧闻声之后嗷嗷叫了一小声,随后用鼻尖碰了碰闻轻虞的手,闻轻虞也顺势取了无忧的血。
“这是...感觉有一点麒麟血脉?”闻轻虞细细感受着指间的温热,随后看向苏为止,“若是今后运气之至,说不定可以修炼为妖,化出人形。”
此时正坐在墨司宸肩头的苏为止,闷哼一声别过头去,全身写着不开心。
今日那么的近,他倒是嗅出来了,上次闻轻虞抱过的家伙,正是眼前这只瑞兽。
随后闻轻虞看向墨司宸和君序澜,眼里带有一丝威胁:“都没意见吧?”
两人兴致也不是很高,但澹台玉都不顾身段行此大礼,他们自然不能替闻轻虞做决定,自然在表面上是没意见的。
闻轻虞自然也是知道身后三人是不高兴的,毕竟就拿当初收苏为止为徒这事说起:君序澜将整个竹溪幽居闹了个底朝天;墨司宸虽然没多大动静,但也明里暗里配合着君序澜去闹。
而她如今的阅历,也还不能正式成为澹台听雪的老师,故而只是先将她收做记名弟子。
再者,不是正式弟子,能让身后三人平衡一些,以后也不会惹出太多祸端,欺负了人澹台听雪。
不过,如今她在思索的是,奇居只让宋释晔打造了三层,如今不知要如何分配是好。
而澹台听雪此人,看似是一个温热内敛的小姑娘,总是没心没肺没太多心眼子的。一听闻闻轻虞不知要去何处,准备带着弟子历练,便再三央求闻轻虞等她片刻,带着无忧一溜烟便不见人影,回去收拾行李了。
闻轻虞带着三人两兽,迈出了澹台月宫大门。澹台玉一直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送行:“闻长老,今后就拜托你了!听雪,你可要听话啊!”
澹台听雪走出几步后,又顿住,随后转身跑回,扑进澹台玉怀中:“爷爷,我走了,您老人家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写信,等我和师傅回来游历后,就来看你,你可要等着我。”
无忧也跟着她跑回,蹭着澹台玉的裤脚,嗷嗷叫唤着。
......
几人一路打听着,乘歌的踪迹,但却终是一无所获。而澹台听雪也在此期间,向闻轻虞讲解一些音律术法,并也向闻轻虞习了一些武术,用于防身。
墨司宸与君序澜对澹台听雪倒是没太多怨言,毕竟一则有闻轻虞在上头施压,二则澹台听雪是女子,贸然出手绝对不妥,还会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但苏为止可不这么认为:
无忧灵智未开,只听得懂一些简单的口令;但却是待谁都是极好的,任由几人呼来唤去,也都是无比开心的。
而苏为止腿伤未愈,不方便奔波,故而往日里都化作小狐形态,方便众人带着他行动。
所以在无忧看来,苏为止和它一样,是主人豢养的灵兽,自然也会更亲近他一些;再加上苏为止腿上有伤,无忧也拿他当伤员对待,总是想给他舔舐伤口,惹得苏为止连连炸毛。
“你走开啊!我不要你给我舔毛!”
此时刚被无忧舔了一口毛的苏为止,立即炸了毛,几步爬上墨司宸肩头,嫌恶地对着地上的无忧说道。一边不满,一边嫌弃地去梳理自己的毛发。
而他这一折腾,自然也是又扯到了伤口,墨司宸只得无奈地将两小兽分开;一只丢回澹台听雪身边,另一只带着去处理伤口。
如此反复几次过后,饶是再无灵智的灵兽,也感觉到了苏为止对它的嫌恶;它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委屈巴巴地趴在澹台听雪脚边。
而两兽相争,没有波及到君序澜身上,他也自然是作壁上观,看戏的态度。
待闻轻虞回到客栈之时,苏为止马不停蹄地跑过去迎接,倒是墨司宸不乐意了,双手环胸道:“跑吧跑吧,一会伤口再崩开,我可就不管了,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的瘸子吧。”
而苏为止只是委屈地向闻轻虞告发着无忧,闻轻虞无奈,只能哄着。无忧嗅到闻轻虞的气息时,自然也是期待地抬起了头,向门口望去。但见苏为止此时正在闻轻虞怀里时,便又焉巴巴地耷拉了下去。
“都是大狐狸了,怎么还天天跟个小朋友一样,和无忧计较?无忧又不是针对你,你受伤它那是关心你,你这样对它,它也会伤心的。”
苏为止不语,只是一味地左耳进右耳出。
闻轻虞看向那,此时有些烦躁的墨司宸,在心里想着:还好还有个靠谱的,不然这个家离了她,真得散。
不过,日子如此闲散作乐,倒也侧面证实了,最近日子太平了些。
而闻轻虞若是单独和弟子出门之时,不到紧急时刻不会让弟子们泄露身份,以免再惹得上次客栈那番。
很是难打发,全身而退。
再加上除了上次去幻岛神宫那群仙师,也再无更多人知晓她本来的样貌;各种修行宗门众多,几人行动低调,自然落在路人眼中,不足为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