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家长茶话会秒变演武场(1 / 1)

潜龙堂西院的白玉回廊里,小渔紧紧抱着洗得发白的布包,蜜色小脸上难得露出点雀跃。敖玉半蹲着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小辫子,又正了正她领口绣着避水珠的软鹿皮小靴。

“别怕,”敖玉拍拍她肩膀,声音刻意放得沉稳,但眼底还残留着昨日揍海大虎时的狠劲儿,“谁再敢掐你脸,记下来,哥晚上去收拾!”

小渔用力点头,大眼睛弯成月牙:“嗯!玉哥哥也快去高等班吧,要迟了!”

东院高等班的钟声带着沉浑的龙吟震荡水波。敖玉不敢再耽搁,揉了下小渔的发顶,转身化作一道青影掠向长廊深处。霜降碧蓝的猫瞳瞥了眼西院初等班门口探头探脑的几个半大海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噜声,轻盈地跃上敖玉肩头。

寒冰殿内,林绯指尖敲击着玄冰桌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一份镶着金边的玉柬摊在面前——高等班家长会,太子敖玉首次甲等评定的公示日。另一份朴素的贝柬搁在旁边,初等班通知,关于海大虎欺凌事件及新生小渔的学业说明会,时间竟撞在了一处。

“雷英。”林绯头也没抬。

“在!”炸雷般的回应几乎震得殿顶水晶灯摇晃。红发如焰的女将扛着豹尾鞭,几步就跨到案前,玄色劲装包裹着贲张的肌肉线条,铜铃豹眼炯炯有神,“老大,吩咐!”

“小渔那丫头,”林绯指尖点了点初等班的贝柬,“你替我去。看着点时辰,也看着点人。谁敢再伸爪子,甭管是谁家的,先给老娘抽肿了再说!记住,抽完报我名。”

雷英蒲扇大的巴掌一拍胸脯,震得铠甲哗啦响:“包在俺身上!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小渔丫头,俺把他脑壳拧下来当球踢!”她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扛着鞭子风风火火就往外冲。

林绯这才起身,玄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线条,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她瞥了眼高等班玉柬上‘甲等评定’四个烫金小字,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随即又敛去。她没带任何侍从,独自一人踏出寒冰殿。深海的水流带着凉意拂过面颊,潜龙堂东西两院截然不同的喧闹遥遥传来。

...

西院初等班,珍珠帘隔开的雅室里弥漫着浓烈脂粉香和珠光宝气。十几个衣着华贵的海族贵妇或端坐或矜持地摇着扇子,眼神却像钩子,在彼此身上价值不菲的鲛绡、明珠头面上来回刮蹭。

海马将军夫人柳氏坐在主位下首,头上那支赤金点翠嵌东珠的步摇随着她晃头的动作颤巍巍。她脸上的厚粉盖不住眼底的青黑,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烦躁地绞着一方丝帕。昨日同儿子海大虎一起被扒光了值钱物件扔出潜龙堂的奇耻大辱,像根毒刺般扎在她心口。她斜睨着门口,等着那个被雷英护着进来的小贱种。

雷英像座移动的铁塔,轰然踏进雅室。她肩头趴着只半大豹猫,正懒洋洋舔着爪子。雷英目光如刀,扫过满室珠光宝气,最后落在柳氏脸上,鼻腔里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她大马金刀地在小渔身边坐下,豹尾鞭‘啪’地一声横放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响。小渔紧紧挨着她,小手攥着布包,努力挺直小身板。

初等班的教习,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龟精,清清嗓子,开始絮叨:“诸位夫人,潜龙堂乃龙宫重地,重礼法,讲规矩。幼崽开蒙,首要习得尊卑有序,明晰自身位份…”

他声音慢吞吞,像泡在陈年海水里。几个贵妇无聊地用扇子掩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这种家长会,不过是各家攀比炫耀、暗通款曲的名利场罢了。

老龟精话锋一转,提到昨日冲突:“…新生小渔,虽得林妃娘娘垂怜,收为义女,然则……”他浑浊的眼珠转向小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入堂不过一日,便惹出同窗争端,扰乱学序,此风不可长。须知,身份既定,便应安守本分,谨言慎行,莫要因攀附贵人而生出非分之想,反累及自身…”

“放屁!”

一声爆喝如同惊雷炸响!雷英‘腾’地站起,一脚踹翻了面前镶贝的紫檀木案几!案几上的茶盏果盘稀里哗啦摔了一地,茶汤溅了旁边几个贵妇华丽的裙摆,引得一片惊呼尖叫。

“老乌龟!你他娘的放什么咸鱼臭屁!”雷英豹眼圆瞪,火红头发无风自动,指着那吓得缩脖子的老龟精咆哮,“什么叫惹出争端?分明是那海马崽子当众调戏欺辱小丫头!什么叫扰乱学序?娘娘处置得明明白白!什么叫安守本分?俺看你这老东西就是骨头贱,欠抽!”她蒲扇大的巴掌在空气里挥出破空声,老龟精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头上的东珠步摇剧烈晃动,“雷英!你这粗鄙莽妇!竟敢在学堂重地撒野!这小丫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刚入堂一日的学业评等,竟是全甲!连我儿苦修一年都未曾得此殊荣!不是作弊是什么?定是她仗着林妃娘娘的势,胁迫了教习!”她涂脂抹粉的脸扭曲着,鲜红的蔻丹直指小渔,“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压在我龙宫贵胄子弟头上?”

她身后的几个依附于海马将军家的贵妇立刻帮腔:

“就是!定有蹊跷!”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深沉,将来还得了?”

“林妃娘娘怕也是被她这副可怜相蒙蔽了!”

小渔的小脸瞬间煞白,攥着布包的手指指节发白,大眼睛里又蓄起了水光。

“全甲?”雷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豹尾鞭猛地一抖,鞭梢三颗赤金宝石嗡鸣作响,细碎的电弧噼啪炸开,“哈!你这老泼鱼,还有你们这群长舌妇,给俺听好了!”她声若洪钟,震得雅室嗡嗡作响,“小渔丫头每日寅时便起练字读经,子时还在演武场打磨筋骨!练功练到吐,写字写到手抽筋!你们那些就知道攀比珠花、仗势欺人的崽子在干嘛?在喝酒赌钱!在欺男霸女!在吸爹娘的血当蛀虫!自己养出一窝废物,还有脸质疑别人家的娃凭真本事拿的全甲?俺呸!一群只会在阴沟里嚼舌根的臭鱼烂虾,也配提‘配不配’?小渔丫头是娘娘的义女,是太子爷亲口认下的妹妹!她全甲,是她应得的!你们不服?”雷英狞笑一声,巨大的身躯散发出凶悍的压迫感,“不服也给俺憋着!再敢放一个屁,俺现在就替娘娘抽烂你们的嘴!”

满室死寂,连那老龟精都吓得把脑袋缩进了龟壳里。柳氏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被雷英那毫不掩饰的杀气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胸脯剧烈起伏,头上的东珠步摇摇摇欲坠。

...

与此同时,东院高等班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玄晶大门厚重冰冷,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高等班的家长会设在演武殿侧厅,空间开阔肃穆。十几位龙族大臣、将领端坐,气息沉凝。

林绯独自坐在前排,玄色劲装在满室华服中显得格格不入。她背脊挺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台上高等班总教习——一位气息渊深的黑龙族长老,汇报本季度的学业评定。

“太子敖玉,”黑龙长老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下方,在林绯身上略作停留,“进境神速,心性坚韧。论道法参悟,甲上;论武技实战,甲上;论龙威掌控,甲上;论阵法推演,甲上!四门主课,皆列甲上!”他话音落下,殿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低低的议论。

“四甲上?自潜龙堂设立以来,有几人达成过此等成就?”

“太子殿下…当真天赋卓绝!”

“听闻前些日子太子在寒潭…”

“嘘!噤声!”

几个依附蛇族或与海马将军府交好的大臣,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他们交换着阴沉的眼神,显然对这份耀眼的成绩单充满了怀疑和嫉恨。

林绯嘴角那丝极淡的弧度似乎深了微不可查的一分。她抬眼,目光平静地迎向黑龙长老。

“林妃娘娘,”黑龙长老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但语气依旧带着长老院惯有的矜持与审视,“太子殿下天资固然惊人,然潜龙堂规矩,高等班弟子需通晓礼仪,明辨尊卑。殿下行事,有时过于…刚烈,失之圆融。譬如昨日初等班之事,殿下身为储君,当以仁德示下,而非…当众施以雷霆之威,未免有失体统,恐寒了龙宫臣属之心。”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绵里藏针,将敖玉维护妹妹的正当行为,定性为了‘失礼’与‘失威’。

林绯还没开口,一个尖利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插了进来,“何止是失礼体统!简直无法无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海马将军海横满脸怒容地站起身。他一身玄铁重甲,腰佩长刀,昨日儿子被当众扒光羞辱的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来。他指着林绯,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林妃!你纵子行凶,当众欺凌我儿,将我海马将军府颜面践踏于地!今日太子又得此虚妄评定,莫不是你仗着寒冰殿的势,买通了教习长老?你可知,诬陷大臣子弟,纵容太子行凶,是何等大罪?此风若长,龙宫规矩何在?陛下威严何在?”

他身后的几个将领也霍然起身,手按刀柄,气息凌厉地锁定林绯,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殿内气氛瞬间绷紧如满弓,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那些中立的大臣纷纷屏息,紧张地看着风暴中心的林绯。

黑龙长老眉头微皱,沉声道:“海将军,慎言!评定乃长老院公议,岂容污蔑!”

“公议?”海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嗤笑,“长老院?哼!我看是有人只手遮天了!”他猛地转向林绯,眼中凶光毕露,玄仙境的威压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如狂涛般压向林绯,“林绯!今日你不给本将一个交代,休想踏出此门半步!真当本将不敢动你?”他周身玄铁重甲嗡鸣作响,手已握住了刀柄,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整个侧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绯终于动了。

她甚至没有站起身。只是在那如山的威压即将临体的瞬间,右手随意地抬起,食指对着海横的方向,虚空轻轻一点。

嗡——!

一股无形的、远比海横玄仙威压强横百倍、凝练如实质的恐怖气劲骤然爆发!那感觉不像水流,更像是亿万钧沉重冰冷的玄铁洪流!空气被瞬间压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噗!

海横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他那身引以为傲、能抵挡玄仙全力一击的玄铁重甲,护心镜的位置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发出令人心悸的金属哀鸣,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个大坑!裂纹蛛网般蔓延!

“呃啊!”海横如遭雷击,魁梧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离地倒飞而出!他连人带甲,轰隆一声狠狠撞在后方坚硬的玄晶殿壁上!整个侧厅剧烈一晃,殿顶簌簌落下细小的晶尘。

“将军!”

“大人!”

那几个起身的将领惊骇欲绝,刚想冲过去,一股冰冷的意志如同亿万根钢针,瞬间刺入他们的神魂深处!

“跪下。”

林绯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如同九天惊雷直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炸响!那声音里蕴含的冰冷意志和滔天威压,让这几个久经沙场的将领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膝盖一软,‘噗通’‘噗通’接连几声,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抖如糠粞,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连抬头看林绯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林绯缓缓站起身。玄色劲装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影,明明不高大,此刻却如同巍峨神山,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她迈步,一步步走向嵌在玄晶壁里、口鼻溢血、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海横。靴底踏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如同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她走到海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海横如同被最凶戾的洪荒巨兽盯上,遍体生寒,连神魂都在颤抖。

“听说,”林绯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你想打断我儿的腿?”

她伸出脚,靴底不轻不重地碾在海横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将他刚抬起的脑袋又狠狠踩回冰冷的地面。

“来,”林绯微微俯身,声音如同刀刮铁锈,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森然,“本宫就在这儿。你想怎么动?嗯?”

海横的脸被坚硬的靴底挤压变形,屈辱和剧痛让他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在疯狂尖叫。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巨灵神踩在脚下的臭虫,随时会被碾成齑粉!什么将军威严,什么家族脸面,在这绝对的力量和冰冷的杀意面前,都成了可笑又可怜的笑话。

黑龙长老僵立在台上,额角渗出冷汗,嘴唇动了动,终究一个字也没敢说。满殿大臣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生怕惊扰了那位煞神。

林绯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感觉像被冰冷的刀锋刮过脖颈。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那位黑龙长老身上。

“长老方才说,太子失之圆融,当以仁德示下?”林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黑龙长老喉结滚动了一下,艰涩道:“…是…老朽只是依堂规…”

“堂规?”林绯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毫无温度,只有彻骨的寒,“很好。那本宫今日便依堂规,也教教诸位,何为尊卑,何为体统。”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寒冰风暴席卷整个侧厅:

“本宫的儿子,敖玉!龙宫太子,未来的龙王!他行事,轮得到你们这群杂鱼来指手画脚?他说打,那就是该打!他说杀,那就是该死!他拿全甲上,那是他应得!谁敢质疑半个字——”

她脚下用力,海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就是质疑本宫!就是质疑陛下!就是质疑这龙宫的规矩!下场,便如此獠!”

话音落下,她靴底猛地一搓!海横脸上厚重的玄铁面甲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竟生生被搓掉了一层!带着血皮被撕扯下来!

“啊——!”海横撕心裂肺的惨嚎在死寂的侧厅里回荡,如同濒死的野兽。

林绯收回脚,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臭虫。她掏出一方素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靴底并不存在的污迹,目光再次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大臣和台上冷汗涔涔的长老。

“至于你,”她看向黑龙长老,语气平淡无波,“潜龙堂教的是本事,是杀敌保命、护佑龙宫的真本事!不是教人如何当缩头乌龟、如何对豺狼卑躬屈膝的窝囊废!仁德?那是对自己人!对敌人,对杂碎,就该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这点道理都拎不清,你这长老之位,趁早换人!”

她随手将擦过的素帕丢在海横满是血污的脸上,盖住了他那双因恐惧和屈辱而彻底失去光彩的眼睛。然后,林绯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向玄晶大门。

厚重的殿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外面走廊的光线透了进来。

林绯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如同裁决,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心头。

“敖玉的甲上评定,本宫看过了。很好。当得起。至于某些人…”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但最后半句话却如同冰锥,钉死了所有心怀叵测之人的妄想。

“…管好自己,也管好自家崽子。爪子伸太长,本宫不介意帮你们剁了喂鱼。”

侧厅内,只剩下海横压抑痛苦的呻吟和一片粗重而恐惧的喘息。黑龙长老脸色灰败,颓然坐倒在身后的玉椅上。那几个跪着的将领,直到林绯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敢大口喘气,互相搀扶着,抖着腿站起来,看向嵌在墙里、面目全非的海横时,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后怕。

高等班家长会的消息,如同投入沸油中的冷水,瞬间炸开,席卷了整个龙宫。

雷英扛着鞭子,一手牵着小渔,大步流星走出初等班雅室时,正好撞见几个从高等班方向仓皇跑来的侍从,脸色煞白地低声传递着什么“海将军废了”“长老吓瘫了”“娘娘发飙了”之类的话。

雷英豹眼一瞪,哈哈大笑,声震屋瓦,“听见没?让你们这群长舌妇聒噪!俺老大出手,一个顶一万个!痛快!”她蒲扇大的手揉了揉小渔的头,“小渔丫头,走!咱回去告诉你哥,他那四甲上,稳了!看以后哪个杂碎还敢逼逼!”

小渔仰着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头,“嗯!娘娘最厉害了!玉哥哥也最棒!”

寒冰殿内,敖玉早已等候多时。高等班的钟声一响,他就冲了回来,此刻正坐立不安地在殿内踱步,霜降趴在他肩头,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

殿门被推开,林绯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玄色劲装,纤尘不染。

“娘!”敖玉立刻迎上去,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张和期待。

林绯停下脚步,看着儿子那张还带着些稚气却已初显坚毅的脸庞。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将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揉乱。

“干得不错。”她只说了四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敖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星辰被点亮,脸上也飞起一丝红晕,嘴角控制不住地高高扬起。所有的忐忑和等待,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欢喜和自豪。

“娘,我…”他想说什么,却被林绯抬手打断。

“小渔呢?”林绯问。

话音未落,殿外就传来雷英豪爽的大嗓门,“来了来了!老大!小渔丫头在这儿呢!初等班那群碎嘴婆子,被俺骂得狗血淋头!哈哈!”

雷英牵着小渔走了进来。小渔看到林绯和敖玉,立刻挣脱雷英的手,像只归巢的小鸟,飞快地扑到林绯腿边,又仰头对着敖玉甜甜地喊了声:“玉哥哥!”

林绯低头看着小丫头红扑扑的脸蛋和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身边挺拔的儿子。她伸出手,一手一个,按在他们的肩膀上。

“从明日起,”她的目光扫过敖玉和小渔,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两个都跟着雷英练功。雷英。”

“在!”雷英挺胸抬头。

“怎么狠怎么教。”林绯的声音斩钉截铁,“教到他们出去,再也没人敢轻易伸爪子为止。谁敢再伸手,就给我把爪子剁干净了,再扔进海沟喂王八!”

“得令!”雷英兴奋地一甩豹尾鞭,鞭梢炸开几点电弧,“包在俺身上!保证给太子爷和小渔丫头练得嗷嗷叫!”

敖玉和小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和坚定。敖玉用力点头,“娘,我一定保护好妹妹!”小渔也握紧小拳头,“娘娘,小渔不怕吃苦!小渔也要变厉害!”

霜降轻盈地从敖玉肩头跳下,落在小渔脚边,碧蓝的猫眼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踱到窗边,叼起桌上盘子里最后半块精致的芙蓉酥,悄无声息地藏进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底下。它甩了甩尾巴,对着窗外潜龙堂的方向,几不可闻地'喵'了一声,金瞳里闪过一丝看透世事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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